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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健明（右）教儿子如何与蛇接触。 西江日报记者 杨永新 摄
“手腕力要轻，不要害怕。”3月23日上午，在高要区莲塘镇镇安村郊外一处平房，张健明一弯腰，从脚下抄起两条每条重约3公斤的眼镜蛇，玩耍一会后，突然往儿子张满雄的怀里塞，“你要做张家第八代传人，抓蛇是最基本的要求。”在他俩的脚下，爬行着数十条吐着信子的眼镜蛇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祖辈几代与蛇结缘
薄雾下的镇安村若隐若现，美如仙境。张健明的蛇场就在山边，里面养着数千条毒蛇，在他眼中，这些蛇就像一群宠物。而在他父亲之前的先辈都是捕蛇为生。“那时生活困难，只有穷人才去捕蛇。”今年五十多岁的张健明说，到了他儿子这里，与蛇结缘已是第八代。
“我才几岁时，就跟着爷爷和父亲到野外去捕蛇，主要抓毒蛇，有眼镜蛇、金环蛇、银环蛇、过山峰等，不但要看，还要亲手抓。”张健明说，或许是家族遗传基因，他从小就不怕蛇，还经常伸手到洞穴里，将藏在里面的毒蛇拉出来。
“当时农村生态环境很好，野外的蛇类非常多，只要天气好，我们就背着大麻袋和小铲子去捕蛇。洞穴里有没有蛇、有多大多长的，基本看一眼洞口就知晓。每次至少也有几条，多的二三十条。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，毒蛇每斤可卖到几毛钱，和当时的猪肉价格差不多。”回忆过去，张健明越说越兴奋。
到了八十年代，眼镜蛇、金环蛇等毒蛇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，严禁捕捉，张健明一家就少捕蛇了。“如今田间滥用农药，不少田地还被扩建，蛇类的食物如青蛙、小鱼、小鸟等明显减少，野生蛇的数量也越来越少。”望着眼前机械轰鸣的田野，张健明感叹道。
救死扶伤成祖训
由于市场和医药等方面对毒蛇有较大需求，在获得政府相关部门的特许后可进行人工养殖。“八十年代的时候，镇政府开办了一个蛇场，聘请我父亲为负责人，指导大家养蛇。”张健明提到，后来企业转制，他们就接手经营蛇场。
每天要和毒蛇零距离接触，被咬到怎么办？“小儿科！我们有祖传秘方。”张健明伸开手指对记者说，从小至今，他已多次被毒蛇咬过，但服用祖传的药酒和中草药后，这些问题都能解决。“要不就传不到我这一代了。”他自豪地说，祖上传下来两个“宝贝”，一是懂蛇、捉蛇，二是解蛇毒药方。
张健明经常要到山上采药，用来制作解蛇毒的药剂。在他看来，家人虽不惧怕毒蛇，但一定要认真对待，不能马虎，“特别是银环蛇，毒性非常强，被咬后不及时处理，就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在镇安村一带，有人不慎被毒蛇咬后，大多都向他求助。“我爷爷说过，‘不穷不被蛇咬’，意思是只有穷人才冒着生命危险去捕蛇，村民下田劳动、上山砍柴等，被蛇咬的机会很大。”对于穷苦人家的求助，张家是能不收钱就不收，“祖训就是有钱没钱，治好较好”。在张健明数出来的人名中，经他亲自治愈的蛇伤患者有近百人。
希望儿子再续“蛇缘”
张健明的儿子张满雄是“90后”，一直以来，他都希望儿子继承“蛇缘”，“先辈以捕蛇为生，积累并传承下来丰富的经验，我不想到儿子这一代中断了。”
记者发现，仅在抓蛇的动作上，张满雄远没有张健明那样娴熟和淡定。记者采访时，张健明又将儿子拉到一间蛇屋，里面养的都是成年眼镜蛇。揭开一张宽大的毛毯，里面有数十条、每条有一两米长、重二三公斤的眼镜蛇。听到惊响声，不少蛇爬了出来，有的发出呼呼的喷气声，有的甚至摆出攻击的架势，让人毛骨悚然。只见张健明一弯腰，从蛇群中抄起两条粗大的眼镜蛇，用手抓、抱怀里，像宠物一样玩耍，而这些蛇都显得非常温顺。突然，他将毒蛇往儿子怀里塞。张满雄只好接住，神情紧张，但用上父亲平时传授的方法，毒蛇也就在他手上窜动着，并没有咬人的意图。
为教会儿子采药，张健明经常带着他到野外寻找、品尝草药，并制成蛇药。“为了将张家的‘蛇缘’继承下去，必须这样做。”张健明说这话时，神情严肃。
据了解，毒蛇是国家保护动物，如果要养殖和流通，必须经过林业、工商等部门严格审查后，才会颁发相关证件。目前，我市蛇类养殖户有数十家，年产量约6万条。
